“当然了。” 傅嫣咯咯娇笑,“他当然还活着,妹妹,我带你去见他吧。”
傅嫣轻轻抬手,命人拖着楚倾宁往外走。
楚倾宁心如死水,此时已经顾不得双腿刷到地上的疼痛。
她只想见到那个人,哪怕是最后一面也好。
……
厚重的殿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阳光顺着打开的门洞洒进来。
整个大殿空荡荡的,帐曼也随着秋风摇摆。
砰。
楚倾宁被丢到了大殿内。
她艰难地抬头,看到大殿正中的书案后,一个身穿素衣的男子跪坐在那里。
长时间的软禁,让他再也不复当年的风采。
楚倾宁咬紧牙关,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病弱的身体,终于移动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玄御——” 她艰难地开口,握住他的手腕。
当她清晰地感觉到玄御手腕上那些伤疤纵横交错时,往事一幕幕从眼前闪过,她哽咽着说:“是我错了……是我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当年,她身中奇毒,需要火莲花蕊入药,可火莲难养,需以人血浇灌。
他半月一次,以自己的血浇灌那火莲,数年如一日,终于解了她的毒。
他一直宠她,护她,爱她。
可她,却被迷住了眼,看不清楚,心已沦陷,却还要逃离他,伤害他。
若非她,他仍是乾国的柱石,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。
“你错了?” 玄御喃喃说道,终于睁开眼看向她,“楚倾宁,我曾说过,你要什么,我都能给你——你要我的命,我可以给。”
“你要这乾国的万里江山,我也可以给。”
“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昊儿?!他是我哥哥唯一的血脉!是我最后一个亲人,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,他对你那么好,你怎么忍心下手?”
“我没有!” 楚倾宁不断摇头,泪水横流:“不是我!”
玄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眼底死水一般,毫无波澜,明显是不相信。
“为了离开我,报复我,你有什么做不出来呢?” 他慢慢闭上眼睛,“楚倾宁,我以为,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,只要我有一腔热忱,我就能化开你的心。”
“可你的心不是冷冰,是一块石头……”
“化不开的石头——” 玄御苦笑,唇角溢出血迹。
随后,他的鼻孔、眼角、耳朵都开始流血。
“玄御!” 楚倾宁呜咽,“你别……你别死啊——”
她扑上前去,颤抖的手擦拭他脸上的血迹,仿佛只要擦干净,他就会好好的活着。
她不敢流泪,仿佛只要不哭,一切就没有发生。
她盼望着他抬起头来,用他那双凌厉的眼睛看着她,柔声说:“倾宁儿,你理理我吧。”
楚倾宁呆呆地跪在那里,心如刀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