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阳光刺眼。
沈安然木然地走出监狱,身后是囚禁,前方是自由。
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去触碰阳光,暖暖的光洒在手上。她裂开嘴笑了,三年了,这噩梦一般的生活终于结束了。
因为没人来接她,也没有一丁点钱,她只能步行回去。一路上,人们指指点点,她才惊觉自己还穿着囚服。
她习惯性地微笑回应,但人们却纷纷移开目光。
离军区大院越来越近,她的头越来越低。
“她就是那个为了钱杀了自己父亲的沈安然吗?”
“没错,就是她。当初为了攀附豪门,自导自演偷换了药物,假装救了人家的命。和封少扯证后举办婚礼。不过,家里不愿意卖祖产给她当嫁妆,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爹……”
“人心怎么能坏到这种程度?那沈安宁看上去乖巧,温柔,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毫无人性的姐姐?”
沈安然挑了一下嘴角。
若她还是三年前那个年少无知的少女,她一定会冲过去据理力争,说清事实真相。但现在,她不会了。对那些人而言,真相并不重要。外人看热闹,后妈和妹妹是想独占家产,而封云霆是想借此事离婚,摆脱她。
路过封云霆家门口时,她下意识地停了下来,眼角瞥见一辆车。
因为在军区长大,所以她清楚那是少将专用的军车。
短短三年,他已经成了少将,而她是刚出狱的罪犯。
她呆呆地站在门口好一会儿,突然车窗摇下。
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俊俏的男人,五官端正,剑眉间透着英气,眼神中透露出冷酷的气息。
“看够了?”封云霆冷冰冰地问道。
沈安然急忙往后退了一步,三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变得谨慎小心,昔日的爱人出现在眼前,让她更是狼狈不堪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
封云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:“别来我家。”
“我只是……”
他打断了她的话:“你家的钥匙在张伯伯那里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客气而疏离地道谢,削瘦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,看上去很得体。
封云霆眉头微微一皱,在她出狱的日子越来越近时,他想过见面后的种种,像沈安然这种张扬明媚、嚣张跋扈的人肯定会红着眼大骂他残忍无情之类的。毕竟为了摆脱她的纠缠,是封云霆向警方提供了证据。他的证词让她在监狱里待了三年。
沈安然被他盯着,感到不自在,低着头匆匆离开。
封云霆望着她的背影,心头无端地抽动。
这不是沈安然。
除了脸,她几乎与沈安然毫无相似之处。她到底是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