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给皇上请安,奴才是敬事房的,奉太后娘娘的旨意,来给皇上您送绿头牌。”
这太后真是太过操心了,竟然还管起儿子的后宫事务来了。
看着那一个个绿头牌,姚姝伊头疼不已,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,索性合上书册,干脆站起身来道:“去长乐宫。”
敬事房的小太监愣了一下,没说什么,只是端端正正地在本子上记录了长乐宫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萧崇还没入睡。
把人都赶出去,姚姝伊灌了一杯水下去,“还不是因为你母亲,又拿了绿头牌过来,我要是不入后宫,明天指定得不了清净,想想便来你这儿,正好,也不用担心会出差错。”
萧崇脸色一沉,有些不悦。
太后以往是不管这些事的,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居然还管起这种事来了,“是不是国子监又出了什么事。”
王进忠还在,闻言道:“回皇上,昨天小皇子没做课业,被太傅打了手心。”
国子监的太傅们一个个都是当代大儒,自有其文人的傲骨,当初请他们进来的时候便许诺过他们将学生当做普通人,不必留情,就连萧崇自己小时候也被罚过,可萧嵘打小被捧着惯着,哪里被人打过,太后愿意让儿子读书是一回事,可要是被打就又是另一回事了,没法找太傅说理,那就把气撒到把他送过去的人身上。
萧崇脸色越发寒凉。
王进忠弯着腰,不敢看他的脸色。
姚姝伊“啧”了一声,“不是吧,太后这心思偏得没边了吧,萧嵘自己做错事被打怎么还找你的茬,哦,不对,现在是找我的茬,好家伙,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,皇上,我支持你不搭理她,冷着挺好,女人就是不能惯,一惯就开始作妖。”
萧崇原本一肚子火,听到这话忽然没了气,“你不也是女人。”
姚姝伊挺了挺腰板,“那不一样,我现在可是男人。”
“呵。”
姚姝伊瞬间泄了气,讨好地看着他,“当然了,我就是借了皇上的光,暂时当个男人,还是皇上您厉害,即便是在女人的躯壳里,也难掩您的男子气概。”
萧崇看着她,忽然就想起她的小名来。
姚怂怂。
嗯,真贴切。
姚姝伊怀疑地盯着他的嘴角看,他刚才是笑了吗?看错了吧。
“行了,时间也不早了,安歇吧。”
“好,我早就困了。”姚姝伊往床上走去,轻车熟路地解了衣裳,在床上打了个滚,“啊,舒服,还是熟悉的感觉。”
不都是床,有什么差别。
萧崇抱臂看着她,“你睡这里,朕睡哪儿。”
姚姝伊往里一滚,拍了拍旁边的空地,“您睡这儿,够宽敞吧。”她可是看在他是皇上的份上给他腾了好大一片地方呢。
“姚姝伊,男女授受不亲,你不知道吗?”
原来他是在纠结这个,姚姝伊摆了摆手,“嗐,我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呀。”再说了,他也不行啊。
这个萧崇知道,可看她对于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毫无芥蒂,心里便觉得不太舒坦,这女人也太随便了些。
姚姝伊打了个哈欠,“快上来啊,都这么晚了,明天还要早起呢。”
太过分了,竟然还邀请男人,有辱妇道。
萧崇绷着脸躺了上去,姚姝伊忽然凑过来,在他身上嗅来嗅去,萧崇蹙眉看着她,“你做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