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完结萧轻雪立刻望向声源，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娜云哲，警惕地看着她的手抚过孩子的脸颊，鲜红的口红在孩子如雪的肌肤上异常显眼。五公主抱着孩子浑身颤抖，将希望的眼神投向了轻雪。她刚想起身——
“我叫你起来了吗？”娜云哲幽幽说着，视线不离襁褓中的婴孩。轻雪作势起身的动作生生跪回去，只是下一刻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。她冲过去，却见孩子脸上已经多了一道血痕，而始作俑者，正蹙着眉剔着带血的指甲。
萧轻雪挡身在木牢前，声色冷凝，“皇后娘娘，不知您要如何才能放过他们。”
“放过？”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，“前朝余孽，何有放过之理。”
“娘娘贵为一国之后，言行举止自当是全国表率，皇上在朝廷上广用汉臣，正是希望胡汉和谐，娘娘此举，怕是与皇上背道而驰了。”
“你这是在用皇上来压我。”
娜云哲眼中冷却下去，表情一下阴沉。
“不敢。我只是在提醒娘娘，犯不着为一些无关紧要之人伤了您二人间的关系。”
娜云哲盯着她不说话，脸色不甚好，不过她下一瞬像是想到什么，脸上慢慢带开笑，“也罢，既是如此，你不妨去求皇上，他若是应允了，那本宫便不予追究了。”
萧轻雪心里清楚，她此番是特意前来羞辱她。而这一切，李长卿全然默许了。她的膝盖，跪父母，跪祖宗，跪天地，却在今天，一连跪了两个破坏她家国的人。心中的痛没有表现在面上半分，她直直朝座中的男人跪下，俯身而拜，一滴泪悄然落入尘土，无人察觉。
“求皇上，开恩。”她终究，还是求了他。
他看着她，眼神始终淡漠，找不到昔日丝毫的温情，只是问了她一句：“现在，可知晓你的身份了？”
她紧紧抿着唇，从牙缝间挤出一个“是”。
他的手指轻扣着桌面，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继续开口，语气淡淡地，陈述着一段仿佛不属于他的血海深仇。
“当年你父皇灭我李家满门，九族亲眷，男女老幼，无一幸免。你可知临刑前，我那堂姐已有七个月的身孕？你可知，我有一个侄子刚会叫爹唤娘？”
他一顿，看着面前的女子，兀自一笑，“这些，你自然是不知道的。”
李长卿的眼神此时如烟般缥缈而不可捉摸，视线掠过她停在牢笼里的人。
“斩草除根，这是你父皇教会朕的。念着往日的情份，朕可以饶他们不死。不过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，他们毕竟冒犯了皇后。你觉得，该如何才能让朕的妻子消气？”
那一声“妻子”听在娜云哲耳中果然悦耳无比，她的眉眼带上笑意，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。
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，眼神黯淡下来，“皇上，您是知道的，我的大兄长一家都死于陈人之手，所以一见到陈人，臣妾心中的愤恨便无所遏制。不止皇上与陈人有血海深仇，臣妾亦是如此啊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