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曲凝醒来,床上已经没有宋钦州的身影。只有身旁冰凉微皱的床单证明那个男人昨晚曾在这里留过痕迹。
曲凝吃了药,拿起细小的毛笔开始抄写心经。刚落笔没几行字,滚热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鼻腔落在了绢纸上,形成朵朵梅花。
“啪嗒!”丫鬟小七吓坏了,急忙找手帕给曲凝止血。慌张中,她打翻了昨晚宋钦州拿过来的锦盒,看到了那块梅花手帕。
小七没多想,直接将手帕放到了曲凝鼻翼下。曲凝将手帕甩到地上,眼底带着愤怒和痛楚:“给我烧了它!”
小七战战兢兢地端过火炉,曲凝毫不犹豫地将手帕扔进去,火花四溅,黑烟腾腾。
“你烧给谁看?”宋钦州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,怒气沉沉。曲凝被烟呛得直咳嗽,没搭理他。
宋钦州逼近曲凝,想要她直视自己,但他却被曲凝流鼻血的情景所吓住。
“怎么流鼻血了?”宋钦州语气带着慌张。
曲凝冷眼警告小七后漠然开口:“上火而已。”
宋钦州看着曲凝,心情变得烦躁。“上个火就流鼻血,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娇弱了?”他带着训斥。
曲凝强忍住情绪,静静地看着手帕在火炉中变成黑漆漆的一团。
“有个事跟你说。”宋钦州语气缓和,“母亲想抱孙儿,我下周会带个女人回府。”
曲凝怔怔地看着他,眼中充满不可置信。她一直知道他在外有女人,但只要他不带回北帅府,她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可现在,他终究忍不住了?
“凝凝,我们是新式婚姻,我一生只会娶你一个。”宋钦州说着,想起了年少时轻狂的誓言。
一辈子那么长,才刚过去七年,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娶第二个女人了……
曲凝眼眶泛红,但倔强地没让泪水落下。“放心,你的正妻之位不会动,她只是个姨太。”宋钦州心虚地解释。
“宋钦州。”曲凝的声音微带哽咽,“你别忘了……你说过这辈子只娶我一个……”
“全国上下哪个大帅不是三妻四妾?我这七年只有你,难道你还不满足吗?”宋钦州面色沉重。
“一年,再给我一年的独宠。”曲凝说着,声音晦涩。
宋钦州不明白她口中的一年指的是什么,但对她心生愧疚。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了他,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不离不弃。
只是她那不温不火的性子,让他早就腻了。外面的姑娘又水又嫩,懂得花样还多,让他怎么尝都觉得新鲜。
一个一统四方的大帅,谁不喜欢一群女人娇滴滴地跪在自己军服之下?
“她已经怀孕了,我的种不能流落在外。”宋钦州做了决定,没有再看曲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