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动作熟练,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。
不多时,素白的手帕上沾满了红色的梅花印记,看上去十分刺眼。
医生说,如果出血频繁,她的身体将变得更加糟糕。
唯有北极之境的药王谷,才有一线治愈的希望。
沈清遥不愿去那寒冷的北方,她担心一切都会白费,更不忍心离开萧珺炎。
她怕离开邱国,这里的将军夫人位置就易主了。
尽管萧珺炎已经对她失去了心,但他始终记得她是他生死相依的妻子。
活了这么久,如果失去了他的陪伴,一切又有何意义?
等止住了鼻腔中的血液,沈清遥将沾血的手帕扔进香炉中烧毁,然后进了内室。
她躺在萧珺炎身边,像往常一样,将头埋在他的后颈处,轻轻地搂住他的腰。
“阿临,抱抱我……”沈清遥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哀求。
“下次吧,今天累了。”萧珺炎移开她的手,然后往床边挪了挪身子。
凉意迅速侵袭沈清遥全身,她望着他的背影,眼底渐渐涌起一层雾气。
每次都是这样的话,她还能等待多少次“下次”?
她所渴望的,只是他最后的温暖而已……
第二天清早,厢房内寂静无声。
沈清遥醒来时,萧珺炎早已不在梧桐苑。
只有桌上那折断的玉簪证明昨晚那个男人曾来过。
她服下药物,走到院子里舞剑修行。
尽管身体虚弱,但她并未放弃每日练剑的习惯。
沈清遥曾是武将之女,父亲病逝后,她替父从军上了战场,与萧珺炎一同浴血奋战。
她的一次救命之恩,让萧珺炎认识了她的身份,也对她倾心。
战乱平息后,沈清遥脱去了武装,换上了女子的衣裳,被萧珺炎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迎进了府中。
曾经,每天都有萧珺炎陪伴她舞剑嬉戏,但如今她只能独自一人了。
“啪嗒”
她舞剑没多久,突然一股暖流无声滑落,滴在了锋利的剑刃上。
她眩晕了一下,差点摔倒。
夏荷吓坏了,连忙扶住她回屋休息。
眼见鼻血不止,夏荷慌忙找手帕给她止血。
看到那条断裂的玉簪上的鸳鸯图案,夏荷并没有多想,直接拿起来打算塞进沈清遥的鼻孔下。
“谁允许你用这条手帕?给我烧了!”沈清遥推开她的手,眼中充满了苦涩和愤怒。
夏荷从未见过她如此发怒,连忙将火炉端来,打开盖子。
沈清遥毫不犹豫地将那条手帕扔进了火炉,顿时火焰四起,黑烟袅袅而起。
“你为谁烧?!”萧珺炎的声音突然响起,一身戎装的他急匆匆地走了进来。
沈清遥被烟呛得连声咳嗽,无心理会他的质问。被他生生抓住胳膊,迫使她直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