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嬷嬷觉察到她在偷听,目光严厉地回头看了她一眼,瞧见她这身打扮,面露鄙夷,立刻将头扭了回去,语气平淡地开口:“既然赵姨娘收拾好了,那就走吧,别让爷久等。”
赵听雨连忙答应一声,被两个婆子夹在中间,像个犯人一样往主院走去。路上她忍不住问道:“我刚才听说苏姑娘出了事?什么时候的事?”
她并不关心苏雨凝的死活,只是怕楚煜将怒气撒在她身上。
因为孙嬷嬷在场,两个婆子虽然满脸不屑,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:“就是今早,半夜下了雪,苏姑娘说要去采一些泡茶的材料,结果掉进了池子里。”
赵听雨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今早的事,那和我没关系,我刚刚还在睡觉……孙嬷嬷可以证明。”
孙嬷嬷语气冷硬地说:“如果和你无关,爷自然不会连累你。”
赵听雨松了口气,情绪放松了些,脚步也轻松了起来。虽然被叫去主院不是件好事,但能多看一眼楚煜,她还是感到高兴的。
那男人极为吝啬,即使去她那里,也大多是在夜晚。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他了,心里多少都有些想念。
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,很快就到了主院。院门大开,院子里跪着一群人,有的在哭诉冤情,有的在诉说委屈,声音混杂,十分热闹。
楚煜并不好色,但后院却有不少妾室,有皇家赐予的,有官员送的,还有太子皇子们赏赐的,但像赵听雨这样,是他亲自带回来的,还是独一无二的。
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,楚煜依然不喜欢她。
身后有人突然推了她一把,赵听雨一个踉跄跪倒在地,回头一看,是其中一个婆子。
“侯爷吩咐,让姨娘们都在这里跪着反省,等苏姑娘醒来再说。”赵听雨觉得这人太不讲理了,她明明和这事没关系。
她瞥见楚煜远远地坐在正厅里,一脸阴沉,低声与人交谈,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。
赵听雨咬了咬嘴唇,心里有点酸楚,楚煜果然很喜欢那个苏姑娘。
但再喜欢,她也是无辜的。凭什么在这寒冷的冬天被迫跪着受冻?
她正想喊冤,耳边却响起一声哭泣。她一愣,下意识地捂住了嘴,摸着自己的嘴唇是闭着的。她这才意识到,喊冤的不是她。
外头又有一个姨娘被带了过来,她比赵听雨更加凄惨,被人硬拖着过来,地面还没清扫,她一身衣裙又湿又脏,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“我冤枉啊,你们这群奴才,竟敢这样对待我……爷啊,我冤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