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冉溪

"王妃屋里请，你们都不准跟进去。”秀嬷嬷牢记着月冉溪治病时的规矩，“闲人勿进”。等月冉溪进去后，秀嬷嬷压低声音，只有几条皱纹光洁的脸上显露不悦，“椿儿，给我把碧波姑娘请来。”

“是！”椿儿匆匆去了。没多久，碧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，椿儿还在后面跟不上。

“老夫人，您找我何事啊，碧波还在库房里清点物事呢。”碧波露出惯有的甜笑。

“你随我进来。”秀嬷嬷没有笑容。

碧波心里不禁生出一丝疑惑，秀嬷嬷平日从不干涉这些事情，这次突然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？但她垂着眼睛，跟着秀嬷嬷进了房间。

秀嬷嬷指着桌上的布匹，对碧波说道，“这是王妃的规格嘛？按照我们大夏朝的规矩，王妃是一品命妇，应该是绫罗绸缎各两匹。你拿来这是什么料子，想糊弄王妃？王爷抬举你，让你掌管家务，你也别忘了规矩。”

“嬷嬷。”碧波咬着唇瓣，秀嬷嬷从来不介意这些，怎么突然间关心起这件事来了？难道是因为府里的传闻？

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！”秀嬷嬷拍了一下桌子，“是我疏漏了，这段时间布庄只送来了这些，我会给王妃补上。”

碧波找到了借口，心想她和秀嬷嬷都是王爷身边的老仆人，秀嬷嬷不会为难她的。

但秀嬷嬷直接伸手探进碧波的外衣，抓住了她的寝衣的一角，“这是什么？这是去年祈国进的雪纱吧，王妃那里怕是一尺都没得到，你却偷偷藏着做了寝衣穿。别人看不见吗？”

“脱下来！”秀嬷嬷严肃地命令，脸上没有笑容。

碧波感到无比的屈辱，在秀嬷嬷冷酷的眼神下，她脱下了自己的寝衣和内裤，然后重新穿上外衣和裙子。

秀嬷嬷指着雪纱制成的寝衣和内裤，把一把剪子塞到碧波手里，“你亲自剪掉它们。”

碧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用剪刀把自己的寝衣和内裤剪得粉碎，剪完后脸上的妆容也被泪水冲得斑驳。

“从宫里出来几年，连规矩都忘了，嬷嬷是在教你规矩。不属于你的东西，你连想都不许想。即便王妃失宠了，她还是王妃，而你只是个丫鬟。别让人看见你就觉得你是盘中菜。”

秀嬷嬷站得笔直，这四十多年的宫廷规矩早就印刻在她心里。

“是！”碧波低头屈服。

“把你的眼泪擦干净，然后出去。如果王爷听到一点风声，你这些年的行为，我也许会无法阻止他的发作。”秀嬷嬷说着带着些许威胁的话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