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夜铎提及裴家事宜时,他说道:“边关战事获胜,估计明年三四月,裴庆将率军回朝。太后有意提拔裴氏为贵妃。届时,裴家势力必将更加显赫。”
崔月槿手持棋子,策马而战:“贤妃家世显赫,又掌握宫廷权力,膝下更有二皇子,也可以晋升为贵妃。如此一来,可以解除陛下的忧虑。”
夜铎摇了摇头:“正因为她有皇嗣,所以不能太早晋升为贵妃。”
崔月槿微微一顿,看向他:“那样一来,就没有人可以制约德妃了。难道陛下已经有了提拔哪位贵女入宫的打算?”
她考虑片刻,想到了吏部尚书、金吾卫右将军、光禄卿等重臣家中都有适龄的贵族女子,如果她们入宫,就可以被封为妃子。
夜铎停顿了一下,然后抬起头,眼中闪烁着笑意:“难道你吃醋了?”
崔月槿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低头再下了一步棋子:“臣妾只是觉得,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。”
他笑道:“谁说这是最好的呢?”
就在说话间,崔月槿的后继者紧接着也下了一步棋子。
原本陷入僵局的棋局瞬间发生了变化,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位置落下了一步棋子,竟然让整个局势都改变了。
崔月槿皱起了眉头,手中的棋子无处可下。
她叹了口气笑道:“我输了。”然后放回了棋子,询问他:“陛下说的最好的方案是什么?”
夜铎笑着说:“你难道忘了宫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吗?”
“谁?”她不解。
“你。”
“我?”她愣住了。
在冬日里,昼短夜长,数不清的日子一晃而过。
再一眨眼,就到了次年的新年。
在元日的大典上,夜铎颁发诏书为先帝追加谥号,决定新朝的年号为景安,并发布圣旨大赦天下。至此,长治朝正式结束,景安朝开始。
新朝的第二道诏书是追赠懿德太子为懿清帝。
这一诏书颁布后,朝臣们议论纷纷。
先帝在任何事务上都会与朝臣商议后才做决定,朝臣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君臣相处方式。但新帝行事果断,不喜欢朝臣们过多干预国家大政方针。当朝臣们反应过来时,许多事情已经由陛下和内阁大臣商议决定,而陛下甚至没有提前通知大朝会!
特别是懿德太子被追封为帝这件事,朝臣们都很不满,尤其是许多言官。
大量的上谏奏折堆满了紫宸殿的大厅,引经据典地指责他们追封懿德太子为帝的错误,其中一些更是激烈地牵涉到了荣太后。他们指责荣氏一族的干政,指责太后曾经纵容太子。总之,他们的目的很明确,就是要求景安帝收回诏书!
夜铎将一本上谏的奏折扔到桌上,看着那厚厚的一叠,不禁冷笑:“这些言官们,几年了都不见得有什么变化。”
他们所说的劝谏只不过是因为新任皇帝不好说话,不听他们的建议,所以他们就心生不满。为了保住在朝堂上的话语权,他们才如此激愤。
“眼下言官们不肯罢休,而且裴家也快回京了……”吴英很担心,生怕夜铎到时候孤立无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