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中陈应琛穿着厚厚的棉袄，仍感觉冷得直打哆嗦。她斟酌了片刻，还是把门关上了。
按照便利店的规定，其实不应该关门的，店长说这会给客人一种拒绝的感觉。但陈应琛想，在这大冬天的晚上，又哪来那么多客人呢？
前些日子过年，人们都在走亲访友、送礼，店里每天都人来人往，生意火爆，如今过了最繁忙的时候。
陈应琛洗完了热狗机，又擦了面包架，把空缺的货物从仓库里拿出来补齐。中途来过两三个客人，之后就一直没人。陈应琛靠在收银台后的烟架上，陷入了沉思。
门口的铃声响起，几个人推门进来，风也随之灌进来。
“欢迎光临。”陈应琛没有说话，而是店里自带的机械女声。
原本渐渐变暖的便利店又变得冷了起来。
“***，轩子把门关上，冻得我脑袋疼。”其中一个人边搓手边抱怨。
“谁让小六非要在这个寒冷的日子出生。”轩子关上了门，嘟囔了一句。
陈应琛依然靠在那里，静静地等待着他们。几个人在货架前慢慢挑选，半天过去了，还没有拿东西。
“快点，谁说要来买东西的？”一个人说道。
“不是我。”
“野哥说他渴了。”
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拿了瓶啤酒，问周围的人：“你们要喝吗？”
几个人高声说道：“当然要喝啊！”
“你自己都没喝几口。”
“就是。”
那个人笑了笑，换成了五六瓶各种饮料，说：“随便拿，你们也别挑了。”
他抱着饮料走到收银台，陈应琛低头拿起扫码枪依次扫过。她说：“一共21.5，需要袋子吗？”
没听到回答，陈应琛重复道：“需要袋子吗？”
感觉到头顶一直紧紧跟随的视线，陈应琛忍不住抬头，直接对上了对方的目光。那个人个子很高，是这几个人中最高的。尽管穿着宽大的棉袄，但他身形偏瘦，脸部轮廓分明，浓眉之下是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，瞳孔比常人更黑。在短短的几秒对视中，陈应琛感觉自己仿佛落入了深渊。
不好惹。
她微微侧过头，移开了目光。
“不用袋子。”那个人扬了扬嘴角，对其他人说：“你们拿走吧，剩下的那瓶给我。”
几个人涌上前来，让本就不大的收银台显得十分拥挤。
“微信还是支付宝？”
“微信。”
陈应琛操作着收银机器，拿起扫码枪扫了扫谷敏手机上的二维码，机器“叮”了一声，显示着二维码错误。
对面的人笑了笑，陈应琛看了看他的手机，冷眼瞥了他一眼。
是微信名片的二维码。
有病。
“妹妹，加个微信呗。”谷敏嘴角微扬，慢条斯理地说。
两人离得很近，只隔着一个小小的收银台，陈应琛甚至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凉意，以及微微的酒气。
陈应琛的眼神更加冷漠，面无表情，一言不发。
她之前听其他值班的姐妹说过，晚上总会遇到些奇怪的客人，但这还是第一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