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萱抱着被子,无辜地眨眼,“果然久病成良医。不过你都病成这样了,要真伤寒了,我就顺便帮你治治,不费什么事儿。”
墨景澜差点没气吐血,咬牙道,“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?!”
傅萱嫣然一笑,刹那间,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,“我这么远赶来给你治病,你感谢我是应该的。”
说完,傅萱翻身睡下,留给墨景澜一个背影。
墨景澜气得胸口痛,但往常气成这样,嘴里会有血腥味,今天却没有,可见昨晚逼毒效果很好。
墨景澜只好在地铺上睡下。
活了十九年,第一次打地铺,哪怕铺了两床被子,也仍觉得浑身不舒服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第二天,半夏端着铜盆进来,看到墨景澜睡在地铺上,吓得她一个激灵,差点没把铜盆摔地上。
老天爷,肯定是她眼花了。姑爷还病着呢,怎么能睡地上?!
就算是姑爷自愿的,也不行啊。
半夏一点都不怀疑这是她家姑娘逼的。她一直跟着姑娘,很清楚清州没有什么冲喜秘法,都是姑娘信口胡诌的。茶就是茶,就算是南康郡主赠的,也还是那个味道啊。
为了一杯茶惹怒南康郡主实在不值得啊。
一会儿要是有人看见了姑娘欺负姑爷,后果就不堪设想了。
半夏赶紧放下铜盆,准备叫傅萱起床,然而迟了一步,许妈妈带着丫鬟进来了。
连饱受冲击的半夏都觉得过分,更遑论许妈妈是王妃的人,站在那里震惊得半晌都回不过神来。
傅萱还没睡醒,慵懒地从床上坐起来,眼睛都睁不开,歪歪倒倒地道,“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啊?”
半夏忙道,“许妈妈来了。”
“来了就来了。”傅萱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,然后瞬间清醒。
她坐直了,就看到墨景澜也醒了,坐在地铺上,用一种“我看你怎么解释”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。
傅萱瞪了他一眼,朝许妈妈微笑,“许妈妈这么早就来了?”
昨天王妃让许妈妈来静墨轩帮衬傅萱,但许妈妈手头还有要紧事脱不开身,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,手里的活傅萱让她先办好再来,一两天她应付得过来。
没想到这么尽职尽责,一大清早就来上班了,还巧的抓了她一个现行。
傅萱早就考虑到墨景澜打地铺的后果,所以这会儿很从容,从容到哪怕许妈妈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看傅萱,也没从傅萱眼里看出心虚和胆怯来。
傅萱当然不心虚了,她一跤把自己摔到这里,状况都没摸清楚就被迫冲喜,给墨景澜治病还要打地铺,她能气死。
傅萱镇定自若,许妈妈开始自我怀疑了,怀疑这么做是为了他们靖南王府大少爷好。
毕竟昨晚已经睡过一张床了,新婚之夜都没矫情,第二天再矫情就说不过去了,许妈妈道,“大少爷打地铺也是冲喜秘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