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为何感到如此疏离?
"妤儿,有什么心事吗?" 裴宵从背后拥住娇小的姜妤,温暖的大手搓着她冰凉的指尖。
"没有,没有啦!"
高大的身影再度笼罩住姜妤,她心头发毛,默默地抽开了手。
裴宵在空荡荡的指尖上摩挲,眼神深邃而晦暗。
难道她在拒绝他吗?
妤儿一向乖巧温顺才对……
空气变得冰冷,窗户吱呀作响,风吹进屋内。
姜妤莫名地感到脊背发凉,不自觉地弓起腰肢。
裴宵注意到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瑟缩,再次拉着她入怀,下巴轻蹭她的肩膀。
"我与妤儿夫妻一体,有什么事都别瞒着夫君,好吗?"
欲色逐渐淡去,裴宵的声音如轻纱一般柔和,温暖的气息包裹着姜妤,使她像溺水般无法抗拒。
裴宵向来温柔体贴。前几天在公主府的喜宴上,姜妤只是稍微瞥了两眼小郡主裙摆上的绣花,当晚裴宵就将同样的绣样送到了她眼前。裴宵了解她的心意,他能为她想到的,没有办不到的。
他是个无懈可击的好丈夫,姜妤不应该因为一个梦境而疏远他。
"我无碍,可能是前几天在公主府绣房里呆得有点闷……" 姜妤反握住裴宵的手,试图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亲昵。
然而一碰到裴宵的手指,她又立刻像触电一样收回,脑海中浮现出那双沾满血水的长指抓住她脚腕的画面。
这双如同玉一般的书生手竟然曾经取人性命?!
这和姜妤对裴宵的认知相差太大了。
姜妤的呼吸一窒,她推开了他,"裴宵!我们分开睡吧!"
嘴巴跑得比脑子快。
屋内瞬间变得安静,仿佛一层层阴云压在上面。
在搞清楚事情之前,姜妤无法像往常一样与他亲密相处。
还是慢慢来吧!
姜妤将被角拉到头顶,阻隔了视线,"裴宵,我的意思是……我不太舒服,我们或许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。"
她的声音逐渐微弱,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得分外清晰。
裴宵被突然卷起的被子吓了一跳,身躯赫然暴露在深秋的寒夜中,面上露出一抹森寒。
他猛地抓紧被子的边缘,指关节泛白。
姜妤竟然直呼他的名字,而不是称他为夫君了。
这三年来,不是她一遍遍在他耳边轻声呼唤夫君吗?不是她红着脸,轻咬唇瓣告诉他夫妻应该同床共枕吗?
他刚从书房回来半个月,她又要赶他离开……
她是把他当成随叫随到的野狗吗?
裴宵心如沉石,沉默了片刻,"妤儿,入秋了,书房里很冷。"
"你知道我前几天感冒了,你怎么办呢?" 裴宵漫不经心地说,似乎在开玩笑。
"那、那我去睡书房吧。" 姜妤没有觉得好笑,支撑着酸软的身子。
锦被滑落,姜妤忙捂住胸口,避开裴宵的眼神,"你、你先把灯熄了,我穿衣服。"
她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愿让他看到。
裴宵低垂着眼帘,唇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,"你我夫妻三年,妤儿,现在避嫌是不是太晚了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