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欣榆!" 声音有些大了,沈欣榆猛地回头,尴尬地对林子言笑了笑:“抱歉啊,言,我得先走了。” 拿起自己的包,就站了起来,装作没有听到林子言在身后叫她的声音,心里有些烦躁,匆匆地走了出去。
外面有些风吹过,前几天还热得要命,这两天却下起了雨,天气一下子变凉了,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沈欣榆有些发抖,加快了脚步,匆匆离开。
夜幕降临,黑暗笼罩了大地,路灯发出微黄的光芒,显得有些阴冷。
她突然感到背后被披上了一件外套,暖意随之而来,习惯性地往后看了一眼,发现林子言站在她身后。
“言……” 她小声地说,仿佛只有他能听见,低头咬了咬唇,“对不起,我……”
“没什么好道歉的。” 林子言对她微笑,“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,如果真的不想见到我,尽量避开我就好了。”
沈欣榆抬头,发现林子言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她。
“嗯……” 她轻声应了一声,沉默着,直到旁边的人拉起她的手。
身旁的男生笑着说:“走吧,你想去哪儿玩?”
想去哪儿玩呢?
大概是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吧。
沈欣榆抬头对他眨了眨眼,似乎明白了什么,他拉着她的手往前走。
能够理解她心意的,也只有三个人。
林子言、易蓝和……莫渝风。
易蓝就在她面前去世了,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地的血迹。
那天她和林子言回去得很晚,回到家,必然是母亲一顿责骂,不过已经习以为常了。
有些头痛,还是先睡一觉,作业明天再写吧。
翻了个身,揉了揉发肿的眼睛。
再次见到曾经离开自己的人,心里有什么感触呢?
当初是为了谁而离开的呢?
胸口左侧剧痛无比,仿佛有一只手揪着她的心,慢慢向心底延伸,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都深深埋藏。
她曾说,把痛苦深埋,就不会感觉到痛了。
然而,滚烫的眼泪越揉越多。
就像什么呢?
就像在冰天雪地的严寒中,忽然一桶冰水浇头,冷得哆嗦着却忘了躲避。
寒冷渗透全身。
就是那样吧。
沈欣榆起身下了床,昨晚没有吃什么,肚子饿得难受,洗漱完毕,李芸还在睡觉,她不想做早饭,简单热了一碗粥,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面包啃着。
干涩得难以下咽。
咽下去时,几滴眼泪挤了出来。她抹了抹,拿了点钱出门。
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有些落寞,早上七点多,几乎没有什么人,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,高高地挂在天空,刺眼的阳光洒下,烤得整个大地都暖洋洋的。
拐了个弯,进了一家小卖部,简单地买了些生活用品,在零食货架上看到一包饼干,代言人的面孔刺痛了她的眼睛。